在文学的广袤天地中,描写方法宛如画家手中的彩笔,能勾勒出世间万象,赋予文字以灵动的生命力,它是作家们用以描绘世界、抒发情感、塑造形象的重要工具,涵盖了人物描写、环境描写等多个方面,每一种描写方法都有着独特的魅力和作用。
人物描写是文学作品中刻画人物形象的关键手段,主要包括外貌描写、语言描写、动作描写、心理描写和神态描写,外貌描写,犹如为人物绘制一幅精准的肖像画,通过对人物容貌、衣着、体型等外在特征的细致描绘,让读者能够直观地感受到人物的形象特点,鲁迅先生在《祝福》中对祥林嫂的外貌描写堪称经典:“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她一手提着竹篮,内中一个破碗,空的;一手拄着一支比她更长的竹竿,下端开了裂:她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个乞丐了。”这段外貌描写生动地展现了祥林嫂在遭受一连串打击后的悲惨境遇,让读者深刻地感受到了她命运的悲惨。

语言描写则是通过人物的对话和独白来展现人物的性格和内心世界,不同的人在说话时有着不同的语气、用词和表达方式,作家可以通过巧妙地设计人物的语言来揭示人物的性格特点,在《红楼梦》中,王熙凤的语言描写就充分体现了她的精明能干、泼辣张狂。“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仅这一句话,就将王熙凤在贾府中恃宠而骄、放诞无礼的形象跃然纸上。
动作描写是通过对人物行为动作的描写来表现人物的性格和心理,一个细微的动作往往能够透露出人物内心的秘密,施耐庵在《水浒传》中描写武松打虎时,“武松把只脚望大虫面门上、眼睛里,只顾乱踢,那大虫咆哮起来,把身底下起两堆黄泥,做了一个土坑,武松把那大虫嘴直按下黄泥坑里去,把左手紧紧地揪住顶花皮,偷出右手来,提起铁锤般大小拳头,尽平生之力,只顾打。”这一连串的动作描写,生动地展现了武松的勇敢和神力,让读者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了打虎场面的惊险刺激。
心理描写是直接揭示人物内心活动的描写方法,它能够让读者深入到人物的内心世界,了解人物的情感和思想,列夫·托尔斯泰在《战争与和平》中对娜塔莎的心理描写细腻入微,当她得知安德烈受伤的消息时,“娜塔莎感到,她对他的那种爱情,在她心里已经完全不同于以前的爱情,它没有了以前那种欢乐的、带有几分戏谑意味的情调,而变成了一种崇敬、怜悯,以及对他的一种纯洁而坚定的柔情。”这段心理描写让读者深刻地感受到了娜塔莎内心的复杂情感,增强了作品的感染力。
神态描写则是通过对人物面部表情的描写来表现人物的情绪和心理状态,神态是人物内心活动的外在表现,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能够传达出丰富的信息,在莫泊桑的《项链》中,当玛蒂尔德借到项链时,“她双手拿着那项链发抖,她把项链绕着脖子挂在她那长长的高领上,站在镜前对着自己的影子出神好半天,随后,她迟疑而焦急地问:‘你能借给我这件吗?我只借这一件。’‘当然可以。’她跳起来,搂住朋友的脖子,狂热地亲她,接着就带着这件宝物跑了。”玛蒂尔德的神态变化生动地展现了她从惊喜到急切的心理过程,让读者对她的性格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除了人物描写,环境描写也是文学作品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环境描写包括自然环境描写和社会环境描写,自然环境描写是对自然界的景物,如季节、气候、山川、湖海等的描写,它不仅能够渲染气氛,烘托人物的心情,还能够推动情节的发展,在老舍的《骆驼祥子》中,“风过去了,只剩下直的雨道,扯天扯地地垂落,看不清一条条的,只是那么一片,一阵,地上射起无数的箭头,房屋上落下万千条瀑布,几分钟,天地已经分不开,空中的水往下倒,地上的水到处流,成了灰暗昏黄的,有时又白亮亮的,一个水世界。”这段自然环境描写渲染了恶劣的天气,烘托出祥子在暴雨中拉车的艰难和痛苦,同时也暗示了他命运的悲惨。
社会环境描写则是对人物活动的社会背景、时代特征等方面的描写,它能够为人物的活动和情节的发展提供一个特定的社会环境,让读者更好地理解作品的主题,巴尔扎克在《欧也妮·葛朗台》中对法国外省的社会环境描写,展现了当时法国社会的拜金主义和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关系,为小说的主题奠定了坚实的社会基础。
描写方法是文学创作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它能够让文学作品更加生动形象、富有感染力,让读者更好地理解作品的内涵和主题,作家们正是通过巧妙地运用各种描写方法,为我们描绘出了一个又一个丰富多彩的文学世界,让我们在阅读中感受到了文学的魅力和力量,在我们的写作过程中,也应该学会运用这些描写方法,不断提升自己的写作水平,创作出更加优秀的作品。


